两天漫长的火车,在拉萨停留一日,第二天坐上开往樟木的班车。午夜三点到达,终究是被白日的日光炙烤,黑夜的星光冷却,樟木的第二天开始高烧。过关,找车,从边境到加德满都的四个半小时,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漫长。喜马拉雅的南边,应该是温暖而潮湿的。找好车上去便一动也不想动了,全身发冷,站起来都是眩晕。
一起同路的老曹和奕文很是照顾。六点到了Thamel,几乎所有的旅馆都客满。坐在凤凰宾馆的楼下,一个女孩递过来体温计,39.2。来自上海的女孩给我在手臂上刮痧,穿红色衣服大哥送来退烧药,奕文给我点好清汤面。从高原的异常寒冷到异乡的异常温暖,虽然头脑晕晕,却是充满感激。
烧很快就退了,W的突然出现更是加速了恢复的速度。很快,我的生活迅速被切到Boddha,切换到另外一个状态,好像很简单,没有计划,没有过去,没有未来。甚至失去了用中文写作的能力,语言变得支离破碎,变得语无伦次,变得幼稚如孩童。但一切又如每天的晨光与晚霞一般简单,飞鸟,整夜不停狂吠的狗,隔日洗的衣服,健康的三餐,六点停电,八点之前来电。之间我们会在一起玩uno,烧水,做饭,洗碗。坐在左行的摩托车上,拜访一些朋友,尘土飞扬。在G-Cafe,Gemini之间震荡着。偶尔拿新相机拍一些照片,没有主题。我忘记了自己是在另外一个国度,忘记了旅行者的身份,忘记了自己是在做什么。
似乎忘记了,半个月前的生活。有些些慵懒的,缺乏想象力和行动力的生活。似乎也忘记了,在北京半年多的生活,那些充满灵感和收获的日子。日子好像是一段又一段,你忘记了过去又没有了未来,你在此时此刻坐在这里,做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情。没有思考,没有反省,好像一切都顺其自然理所应当就是这样。
很缓慢,很悠闲,很生活,很简单。却很少能在屋顶上,眺望到远方的雪山。而明日又该出发了,又是一段没有预期的日子。村庄,孩子,流光。